「你想上一次厕所就按一次铃吗?如果护士小姐赶不过来,你就憋死在床上?」
我又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更无语的是他已经把我从被子里抱出来了。
我想挣扎,但腿却不听我的使唤。下巴挨上他肩膀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委屈到要哭出来了。
「菅原真央,我跟你是一个妈生的,不是仇人,知道吗?」
「...我讨厌你。」
「讨厌也没用。」
我被他放在座便器上,这之前他甚至还帮我把盖子打开了。
「剩下的你自己可以了吧?」他说。我回给他一个怒瞪。卫生间的门被关上,我抬手碰了碰脸,摸到一片湿润。
忘了从哪里听到过,示弱是成为家人的必要前提。
但在菅原佑树面前像个废人一样由着他摆弄,这种感觉让我痛苦的几乎要干呕出来。
被佑树放回床上后我感觉自己变得很累,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一层应该还有多余的病房,你让护士小姐带你找一间住下吧。」
「我今晚就待在这里。」这么说着他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打定主意不再挪窝的架势。
我懒得再管他,疲惫感让我很快再次陷入了睡眠。
这次醒来时灯已经灭掉,我用力眨了眨眼睛,依稀在黑暗中辨别出靠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佑树?」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在。」
「还没睡吗?」
「我不困,你别操心了。」
「...嗯。」我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关于我的病,医生是怎么说的?」
「...脑部神经炎引起的感觉运动障碍。」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医生说这挺正常的,你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