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都没嚼。

她惊得把刀都掉在了桌上。等到她回身的时候,冬兵已经把肉咽下去好久了。

佩里眨眨眼睛,然后砰的一下站起来去倒水。她这回不敢让他自己喝水了,而是亲手把水杯放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去。服从命令的冬兵也照做了。

“你吃东西都不嚼的吗?直接咽那么大块东西你不噎的慌、不胃疼?还是冬日战士的胃酸比硫酸还强大?”

“我不吃东西,只有平均三天打一针营养剂。”

回答的声音平直又刻板,这让佩里想起很久以前玛格丽特训新兵时的样子了。

但二者不同的是,冬兵是真的冷漠。

她看向冬兵脖子上那一排针孔,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痕。佩里突然就想起来在医疗帐篷里第一次见到巴基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刚被斯蒂夫从纳粹的九头蛇那里救出来,不仅一身的伤痕,肚子上还有一道手术后粗劣的缝合。

给他处理伤口的那个下午,医疗帐篷里一直有他刻意喊疼的声音。佩里就给了他一块糖。

其实不是为了缓解疼痛,是为了让他闭会嘴吧。下手狠毒的卡特医生要被你喊聋了。

所以他不再喊疼了,他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没有人能对着那张看似玩世不恭但又温柔幽默的皮囊不动心。

佩里也是。

从回忆里脱身,佩里低下头收好自己的情绪。

“从今天开始不打营养剂了,比吃饭贵太多了。”她又摆出那副自大专横且爱管闲事的兰开斯特医生的样子。“而且吃饭要嚼的知道吗?”

她又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小牛肉,满意的看到冬兵机械的咀嚼动作。

佩里正又要在盘子里切一块肉给他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之前一直打针不吃饭,自己突然喂肉他不会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