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心里并无甚怨言,在旭阳峰上,师兄便是如此严厉的角色,她只是愧疚得要命,心念流转间便要将定坤唤出打算御剑寻人,

“师兄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找她,找不到我便不回来了!”

“不必了!我另有主意。我只问你一句。伤你师姐,害你师姐,掳走你师姐的,何人?”

在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唯璇玑受大道无情教引日久,影响甚深,当即便道,

“敌人,我必杀之。”

昊辰冷冷一笑,“那么,你便在这里立誓吧。”

端午怕冷,是受不住这样阴冷缠绵的雨水的,她总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会点一个薰笼,老老实实的窝在房里要么瞧话本,要么写写画画,做些闲事,只求能驱散从四肢蔓延攀爬上来的寒意。

可这一次,寒气非从外来,而是冻结在心头,像无数条黑色的游蛇,从心房一直爬到五脏六腑,冻得她低低呜咽出声,只觉得脸上攀下来的泪水都冻成了渣滓。

“怎么这么严重??快去禀报。”她听见人在空旷的地方奔跑的声响,翅膀杂乱拍动的声音,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干涩的手,轻轻的盖在了她的面上。

上面有一,二,三,好几块儿圆圆硬韧的茧,那只手极小心,她并未被指甲戳痛,也自然不会被茧子磨到。它不像一个活物,仿佛只把自己当做一块儿帕子,将端午脸上湿润的地方匆匆吸干,然后簌簌离去,袖间布料摩擦出的声响像一淙溪水。

“师兄·····”端午痛苦的嘟哝了一声,方才鼻尖萦绕的些微槐花香气立刻又远去了,她才睁开眼睛,黛色床帐,宝石穹顶,微微有些困难的转动眼睛也只能看到床边伫立着一个人,元朗。

他从前常戴的那支黑面具仿佛连接着总是假笑晏晏的笑容,此刻面具不再,这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若不是装逼利器黑玉扇还一簇一簇的摇着,简直就像是一尊生铁铸的像。

“是你干的?”一而再,再而三,她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