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没瞧她,长长的睫羽一眨一眨的冲着地上放电,看上去倒是无辜又无害,也许是因为这次他做的并不是坏人。

“是我。”这声音还有些陌生,可说话的人一走进来,端午就立刻认出了来人身份,发冠金光闪烁,身上装饰异常华贵,说起话来不阴不阳的样子,不正是离泽宫大宫主。

端午对这人实在不熟,只知道这人脾气古怪至极,又十分护短,见谁怼谁,索性她辈分小,从来也没撞到枪口见识过,因听得司凤无意说起过这位师傅,只说他对自己照顾得紧,是个嘴硬心软的脾气,也不敢托大,

“不知大宫主将我弄成这样带到这里是何原因呢?”

那大宫主斜觑了她一眼,又饶有意兴的瞥站在床脚的“雕像”一眼,手上的扳指转来转去,

“话要说清楚,把你带到这里是我命人做的,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我的手笔。”

他看端午一脸茫然的模样看出趣味儿来了,干脆大发慈悲,补充道,

“小姑娘,你中的是慢性发作的蛇毒啊,有些日子了吧,毒入心腑,药石无救了。”

闻得此话,如遭雷击。

端午终于想起来了,她原来是在河边洗花泥呀!大好的天气,花瓣在帕子里被河水冲成香泥,才站起身便觉头晕目眩,然后便是脏腑剧痛,一口血涌上喉痛猛地喷了出来,然后·····便手脚僵硬的扑到河里去了。

这无疑是小银花的手笔。她想苦笑来着,可此时虚弱的也只能扯扯嘴角,怪不得手上的掐痕总是不好,怪不得最近小银花总是躲着她不肯说话。

如今说来她倒真正认可了师兄所说,妖与人是截然不同的道理,并肩作战那么久,一言不合就能要了同伴的命也真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