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还在工作吧?就算是恐丨怖分子也要过圣诞节的,更何况勤勤恳恳鞠躬尽瘁的政府“小职员”。

伊莎贝拉百无聊赖地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窗台上的雪人摆件,那只用胡萝卜当鼻子的滑稽雪人是个音乐盒,它晃动着树枝做的手,可笑地跳着踢踏舞,嘴里还幽幽唱着:“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空荡荡的房间里玩偶的机械音唱着童谣显得格外诡异,伊莎贝拉正欲转身回到床上去,楼下积雪覆盖的柏油马路上静悄悄地滑来一辆熟悉的小黑车。

一抹笑容无声无息地爬上她的唇角,伊莎贝拉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理了理白色泡泡袖抹胸大摆裙的褶皱,随手抽走搭在衣架上的兔绒皮草斗篷。

她一边把自己裹进斗篷里,一边哒哒哒地快速下楼,拧开偏门的门锁,推开厚重的铁门,风雪一下子涌了进来,伊莎贝拉几乎睁不开眼睛,寒风倒灌进脖子里,凉丝丝的,她不由自主地把脸埋进斗篷,只留下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发顶,连她纤长的睫毛上都颤颤巍巍地粘了好几片晶莹剔透的雪珠。

在漫天的雪花中,伊莎贝拉看见站在小黑车旁边高个子男人正撑着一把小黑伞,站在雪地里静静地等候。

蓬松的雪花粘在她厚实的靴底,走一步就咯吱咯吱直响。

麦考夫撑着伞上前走几步,张开手臂单手揽住扑过来的伊莎贝拉,他伸手拍掉她头发和肩头的积雪。

“你来晚了。”伊莎贝拉吸了吸鼻子。

“我很抱歉,路上有些事情。”麦考夫绅士地跟在她身后,将大半个伞都挡在伊莎贝拉头上。

伊莎贝拉任由他体贴地拉开车门,她拢了拢裙身,后知后觉地问道:“呃……我没换衣服,穿礼服裙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