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簌簌地下着,如延绵不断的蛛丝,噼里啪啦、紧锣密鼓地敲在方形石砖地面的水洼里,一顶低调古朴的黑伞自221B门前的咖啡厅的红色屋檐下缓缓撑起。
麦考夫站在咖啡厅门口吸着一支烟,路过的行人几乎都是行色匆匆,丝毫没有留意这个衣着考究的撑着黑伞的男人,而他将伞面压的很低,看不清他伞下冷凝的目光。
他左手将一沓文件用透明文件夹包好压在胸前,喷出的烟雾几乎是刚触碰到雨丝就被其卷携着狠狠掼到地面。
而他的优雅从容,和一会儿快步淋雨走到咖啡厅的军医先生形成鲜明对比。
华生竖起衣领,他很是庆幸自己今天穿的绿夹克是防水的那种,这让他虽然看上去像个落汤鸡,但总归心理上还是好受一些。
“你不抽烟。”华生皱着眉毛眯着眼,避免雨水流进眼睛里。
“我也从不来咖啡馆。”
像是一直在等他,麦考夫利落地收起小黑伞,提着公文包大踏步走进咖啡厅。
“这是艾琳?艾德勒的档案,”麦考夫把透明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脊背挺直,即使是在休闲的咖啡厅,也依旧不由自主的带了些久居高位的压迫感,“永久封档,我正要去通知我弟弟……”
华生低头手指轻碰了一下文件袋,入手虽没有想象中的潮湿水汽,却非常之冰冷。
“或者你愿意的话,由你去说,”麦考夫顿了顿,“她在美国申请到了证人保护计划,新名字、新身份,她会健康地活着,但是他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他会在意么?最后是他摒弃了她,提起她都不说名字,只是说The woman……”华生的话音未落,手边忽然被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咖啡,他好脾气地说了句谢谢。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吗?”
华生端着咖啡的手差点抖了抖,他终于抬起眼睛发现“伪装”成咖啡厅服务生的竟然是伊莎贝拉。
“咳咳……啊,伊莎贝拉……”华生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拉个椅子过来,却被对方轻轻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