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帕德玛。”她的声音缥缈无力,仿佛已经病入膏肓。
是纯粹的噩梦后遗症吗?不,不太像。
帕德玛模糊地想。
随后她努力扯出快乐的微笑,用高昂得不像话的声音说:“圣诞节快乐,芮妮!”
“……圣诞节快乐。”
慢慢的,慢慢的,一只脚踏在另一只脚前。芮妮将时间拖得愈发久,她的内心充斥着矛盾与害怕。
昨夜的噩梦回溯可能是一个警告,来自于命运的捉弄从不会因为她快乐而停滞,但她已经付出了太多,难道这还不够吗?
迟疑不定、犹豫不决,但她还是倚着扶手从螺旋楼梯上走了下来。
绕过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的大理石雕像,芮妮见到了纳威——他正局促不安地缩在大门旁,为所有出行的拉文克劳学生让行。
有人和他打招呼,纳威又不得不直起腰来同人说话,场面看起来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
幸运的是,就像以往一样,在芮妮见到纳威的第一眼,她的耳畔就再次响起了那道声音。
“你们是天生一对。”
这使她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一道长长的气从胸膛舒出,狂喜和庆幸的感觉瞬间笼罩了芮妮。
她毫不迟疑的迈步冲了上去,纤弱的身体撞向宽厚的胸膛,两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休息室里留下的学生们开始起哄、吹口哨,但芮妮还是不管不顾地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纳威有些瑟缩,他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脸颊上湿润无比——是芮妮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