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捕捉到她表情变化,“怎么了?”

“嗯……她食管、气管腔检查出炭末沉着,咽喉、气管及支气管粘膜充血、出血……”

“说人话。”

“我是说孩子确是死后焚尸,母亲,”她顿了一下才说,“凶手点火时候还没死。”

“什么意思?”

此时他眼神暴戾到可怕,希尔记忆里就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耐心温和,稍有暴躁也是恨铁不成钢,气愤于她眼瞎。

希尔别开视线:“我猜测,凶手先是打死了孩子,然后给了母亲一枪,母亲还没有停止呼吸,重伤中挣扎,凶手拿了厨房食用油来发现将油倒在她身上,点火……”

砰——

希尔没说下去,中原中也低垂着头,一拳把墙壁砸出个坑。

“希尔……”

希尔惊骇抬头,几乎以为他在叫她。

却发现不是。

他在喃喃:“她该有多疼,你该有多疼。”

那一瞬间,她所有理智冷静都被这句话击碎,她面对太宰先生自动降智,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但是其他时候都清醒无比。

她只是远离感情,不是没有心。

她很感激,她‘死’过去了那么久,银和中原先生都在缅怀着她,但是那种情感对他们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如果消除掉……

希尔将白手套取掉一只,手点在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