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怎么知道不想?”
张如洋说:“我刚追在他后面说了半天他都没理我。”
我说:“那你就接着追。你看他那样,其实心里想让你接着追。他要是真不想让你追,会把你打晕了送走的。”
张如洋叹口气说:“哪那么容易啊,你又没追着人跑过。”
我往他看:“你怎么知道我没追过?”
我心说我怎么没追着人跑过,我追着人跑的时候多了去了。一路从江南追到山北从平原追上高原,我不止追着他跑,我还追着他的肖像跑,追着他的记忆跑,追着他的幻象跑,我都他娘的追了将近二十年了,命都差点追丢好几次。闷油瓶起初还总想甩掉我,可惜我太黏手,硬是没甩掉。
张如洋一脸诡异地看着我,还想问:“你追过谁?张老板吗?你也喜欢他?”
我没回复他。
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他对喜欢的定义太狭隘了。他们认为喜欢就是牵手,约会,亲嘴,睡觉,最重要的是还要有个表白的程式,来给这感情下个定义。而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喜欢闷油瓶是当然的,否则我不会在他身上耗费近二十年,闷油瓶也一定喜欢我,否则他现在不会还在我身边。这样的感情甚至不能说喜欢,说是爱也不为过,说是互相构成都不为过,我们做过的所有事,在做的所有事,就是爱人做的事。
事实上,就算没有今天这个游戏,如果我哪天忽然真的亲一下闷油瓶,或闷油瓶哪天忽然亲我一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不管什么形式的行为,表达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闷油瓶看我一眼,给我披一条毯子,帮我背一会儿包,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下来救我,或者是亲吻我,这些事可能看上去程度不同,但表达的情感始终相同,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