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种感情也没必要被定义。定义这种行为本身就太狭隘了,没有任何人或任何词汇配定义一种感情。就像一个人没办法给宇宙或生命下一个完整的定义,那就不要定义它。

闷油瓶那边已经搭完了,就朝我走过来。我勾勾手,让他蹲下,从他瓶盖里掏出那瓶强效驱蚊水,给闷油瓶喷了点,也给自己喷点,扔给张如洋。

张如洋鼓了鼓气,握着神仙水,一鼓作气地就去找颜轩了。我没再看他们,我们该休息了。

我和闷油瓶钻进帐篷,拿湿毛巾随便擦擦身体,换了件背心,外衣没有换。我听见胖子在外面骂哪个挨千刀的拿了他的花露水,赶紧把帐篷拉上,准备睡觉,闷油瓶就挨着我躺下。

山里的夜晚有些冷,耳边还窸窸窣窣地响,我一时睡不着。我感觉到闷油瓶也没睡,他正看着我,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游戏结束开始,他就一直在看我。

我侧过脸,朝他笑:“干什么?想趁我睡着偷亲我?”

闷油瓶犹豫了一下,郑重地点点头。

我说:“我上大学那会,想亲我的姑娘多了去了,哭着喊着说亲我一下死了都行。”

闷油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我还不想死。但可以用别的换。”

我说:“你想用什么?”

闷油瓶说:“可以少活。”

我咧着嘴朝他乐。这人太贪心,又想亲又想少活几年少遭罪,天下便宜都是他们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