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把从张如洋头顶把相机取下来,向前调视频,又大叫一声“操”。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对着相机开始调整那些细管。

张如洋小声对我说话,有点委屈:“我又怎么了?胖叔骂我干什么?”

我脑子里一阵发蒙,终于回过神来。

我已经太久不下斗了。

从前下斗时,我们习惯跟着墓主的思路前进,只有揣测到墓主在想什么,我们才可能知道如何出去。

这墓主人将这机关设计得这么精细,应该也是料准了就算记录下长度,也不能做到与原状完全相同,毕竟他建造这墓时,压根也没有相机这种记录用东西。更何况,在这样紧迫的时间下,人的判断力也会受到影响。

可我忘了,我们居然有。

我张开口,发现嘴唇竟已经因为紧张而发木:“没有,你胖叔夸你呢,他夸人就这样,操得越大声夸得越狠。”

闷油瓶去帮胖子一起调那些细管。

就算有相机记录,调整到与相机里的图像完全一致也不容易。我喉头发紧,眼睁睁地盯着他们,所有人都无比安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那活盘快要完全没入左侧消失时,闷油瓶终于将中间的内层圆按了下去。青铜门缓缓向上打开。

闷油瓶一手拉住我胳膊,将我从仅剩的半扇门里拉了进去。我拉着张如洋,张如洋拉着颜轩,到陈文最后一个进来时,那门距离通道左侧的泥石壁,已经只剩不到二十公分的宽度。

幸好胖子一开了门就进来了,而陈文也够瘦,否则如果胖子在最后还真不一定能进得来,没准得他娘的就压成个二维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