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墓让我觉得在阅读。因为一些阴差阳错又在循环里注定的原因,我们造访这里,并试图理解他,于是,隔开几百年,或几千年的时间,他写下来,而我们来读。
我们对这通道已经熟悉,对时间也大概可以控制,也不再着急赶路,在允许的时间里时不时稍作休息。张如洋不一定是我们几人中最有精力的一个,但一定是最活泼的一个,和胖子勾肩搭背地说说笑笑,还回过头来给我们讲笑话,气氛倒被他三言两语活跃得很放松。
回程时,我们的心态比来时已经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我们已经了解这墓的构造,也许也出于其他原因,但当我们到了来时的第三道卡子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满地的虫子有些恶心。
我们已经到达这卡子,等待三小时的时间到后再通过即可。于是我们往后撤了一些,离那些虫子尸体远处坐着休息。
胖子这一路来似乎跟白金已经修炼出革命友谊,两人在一块说说笑笑,颜轩和张如洋坐在最前面,两人还别别扭扭的,但很自觉地互相紧靠了。我侧靠着闷油瓶坐,眼睛还看着那堆虫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再有异动。
虫子没有异动,但过没几分钟,张如洋却面色有些诡异。他喊了几声颜轩,颜轩似乎没有反应。
起初我以为是两人还在闹别扭,但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颜轩睁着眼,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起来简直是在睁着眼陷入梦境。
我看那状态,觉得不对,站起身想去看看,然而我一靠近他们,就一下觉得脑子昏沉,鼻腔和喉咙有些刺痛。那种感觉我有些熟悉,类似于吸食费洛蒙的感觉,但并没有那么清晰,我似乎只是感觉到一种情绪,而并没有读取到完整的信息。
我立刻意识到那堆蛊虫的尸体也有毒,并且这毒素应当是通过气味散发,与费洛蒙一般,对有特定受体的人能够通过麻痹神经而产生共鸣。
我可以读取这毒素,颜轩竟然也可以。而且现在他离那堆蛊虫尸太近了。
我赶紧后退,朝张如洋大喊:“离虫子远一点!把颜轩带过来!”
那边的几人一惊,随后手忙脚乱地把颜轩连拖带抱地往通道后端拽。
张如洋慌张地拍打他的脸,又看向我。我拿半瓶水从颜轩头顶浇下去,他似乎有一瞬间愣神,随后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