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又是一闷,连咳了好几声,堵在喉咙的那口淤血就咳了出来。
这口血直接浸到了闷油瓶心口的衣服上,我喘着气,看着这片明晃晃的红,突然脑子就冷静了下来。
这个情况在去长白山之前,我就已经预想过无数次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死命造,能拖到现在才发作,已经算是很久了。
去年的冬天很冷,其实有无数次这口血已经涌上来了,但我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以为春天到了就能拖得再久一点,但这次在河里一激,倒是没憋住。
闷油瓶径直抱着我回了那户人家,敲开门的时候那老头还有点惊讶。但见我们浑身都湿透了,其中一个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马上让了一个房间给我们,还让他老婆端了盆热水,带了两套干衣服过来。
闷油瓶很沉默,动作麻利地把我处理好塞到了被子里。我也很安静,任凭他折腾,最后见他也换下了湿衣服,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个位置给他。
他没动,就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我。我也没勉强,想了想说:“小哥,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这个爆发的点有些突然。”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大概已经模拟过了很多次这个情况爆发的场合。
我继续说:“常年下地的人,普遍都不长寿,这个事我很早之前就想通了,你也不用太在……”
我这个“意”字还没说完,他就俯身按住我的头,堵住了我的嘴。这次带着一些粗暴的感觉,他的舌头直接顶开我的牙齿扫了进来,我能感觉到自己嘴里余下的血气都被他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