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今琰儿年岁尚少,也该知道这些。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日走马斗鸡喝花酒,只靠着祖荫吃喝玩乐,便是自小长在后院女人之手被娇惯成这幅模样。
“母亲——”琰儿似乎有些惊异,才懵懂地想到其实他和姐姐们是不一样的,就认真地点头,“我会好好跟先生读书学习的。”他扬起头对姐姐们笑着,看见二姐姐对他伸出手似要说什么,但沉默了片刻黛玉也并未说话。
从正屋出来,嫣玉和黛玉一同朝院里回来,见黛玉神若有异才问:“玉儿,怎么了?”
黛玉慢步走了两步,就说道:“姐,我还怕琰儿被教成书呆子了!我听说有很多人一心扑在书卷上,学问倒是做得好,问他什么也能说出个之乎者也,却也就只会背几本酸书。”
听妹妹这般忧心,嫣玉也缓下脚步跟黛玉在青藤廊下走着,犹豫说着:“琰儿活泼,倒也不会。何况父亲可是前科探花郎。”
一株青藤被风从墙沿上吹拂下,她们姊妹就绕过青藤继续走着;嫣玉又回头再望向那落在地上的青藤,青藤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嫣玉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就佯作无事地仍和黛玉一起走着。
“姐若喜欢青藤,不如将几株青藤移到院里。我看着你院里东墙那侧不免单调了。”嫣玉向来喜爱花草,黛玉以为嫣玉是对青藤起了兴致,便建议说。
“也不用了!”嫣玉轻笑说,“待我画一幅万年青,挂在东墙廊下,在这烈日暑天倒也觉得清凉些许。”
“你这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呢!”黛玉被她逗趣了,拉着嫣玉道,“不若姐给我画一幅画吧!”
嫣玉自是应下:“你想要怎么样的画?”
黛玉略一思索,就挽着嫣玉的手半是撒娇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见妹妹神采飞扬的模样,嫣玉溺爱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那你可得想清楚了,等画完帛画就不给你改了。“
到月亭下,黛玉住的南嘉院和嫣玉的墨以院在东西两侧,姊妹俩才分开各自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