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屋内的灯光远比走廊洒落的苍白更为刺目冷淡,浅川夏扯扯嘴角,穿过网球部其余正选,一言不发地望着躺在病床上被点滴夺走右手知觉的幸村精市。
“各位学长。”她缓缓转过身,咽下喉舌间尖锐难耐,“可以给我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吗?我会好好照顾幸村同学,在他打完点滴之前。”
“我妈妈昨天再次前往冲绳出差,请放心交给我吧。”
“非常感谢。”
长垂的发丝轻轻划动,随着浅川夏弯腰鞠躬的动作,紧紧贴合柏木色的大理石地面,而陡然暗下的地面像镜子般显出浅川夏哽咽的神情与不断颤动,想说又说不出来话的嘴唇。
那两颗滴滚上眼睫的泪珠……
啪嗒、啪嗒——
溅散开来。
“走吧。”真田弦一郎别开眼,压低的帽檐隐去面容镌刻的神色,其余人也像他那样纷纷移走目光,给予眼前这位态度卑微的少女最后的尊严。
“浅川学妹,幸村……”真田喉结滚动一下:“拜托你了。”
“拜托了。”
“拜托了。”
……
“请放心。”她说。
从始至终浅川夏都不曾抬起弯下的脊背,那张素来白净的脸蛋斑驳交错,脚步声与走动离开的景象准确地传入浅川夏的感官中,直到——
咔嗒——
木质门扉落锁合上,这间熟悉的单人病房化作单独空间,她才潦草地拭去泪痕,站直看向悠悠转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