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欲诉欲泣,断断续续才将自己委屈诉说,道说是那位大人擅闯后院里,欲强求委身,护院伤了大半,幸得某位过路侠义人士听闻呼救,才得以保住清白,至于随后那位大人被领去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此事不论如何奇异,衙门老爷那是听得义愤填膺,再没去追究,只派人去寻那位侠义人士,又如何能寻得?莫须有的人罢了。

再者,那位大人去向不知,却令被他欺压的百姓都雀跃,衙门本也拿他无可奈何,眼下只草草结了案,算是给上面交代。

父亲那日过午也来关切身子,被那样折辱,可有伤到何处,慕枕安只摇头,苍白着笑脸,舌尖舐过唇间,似是尚有鲜血喷溅的腥甜。

她还记得那日那人的血溅在她面上,她想着如此脏污的血,是否能铺稳她未来的路。

这娇弱面容下的心肝如夜叉似修罗,将食恶人。

胡思乱想着,老先生已是速速开方给煎了一副药服下,倒是缓解好些,这才由着下人伺候躺下,顾行昼也三步一回首的不放心,还是看着房门阖上无奈回去了。

慕枕安向后倒在枕上,阖上眼,不多时便睡去了。

又是一梦,梦里是许久未见的人,容颜愈发模糊,看不真切,连着身形也朦朦胧胧。

她几步上前,拉住那人衣袖,娇嗔:“这心疾可是唐公子你害的,若非你不愿长留,若非你不愿被刺,若非你不愿归来,我也不至如此忧心烦心,不至心痛欲死。”

笑着怨他,他不答,隔着一层朦胧望来,是了,只记得他笑,只记得那唇,那弯弧,薄情模样,是笑她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