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翛又见到了寒槐。
名为唐凭的少年还好奇打量眼前的男人,寒槐却没什么不自在,还对着少年笑了。
他自怀中取出一支细剑,唐久翛认得,那是慕枕安的袖中剑,从不离身,眼下在此人手中,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寒槐将袖剑递过去:“喏,大小姐要将这赠你,虽说……总之你自由了,她将你忘了,彻头彻尾,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你记得也好,忘却也罢,都随你。”他动了动脖子,强硬将迟迟没被接过去的袖剑塞在唐久翛手中,“不论如何,不会有人来跟着你,也不会再有人追杀你了,她说这柄剑,就赠她梦中连样貌都辨不清的人罢。”
“她要死了?”唐久翛语气平平,没有半点波澜,却是将袖剑插入腰带,装点了一些莫名秀气,这一问像是自言自语,他又道,“死了也好。”
他今日没有任何打算,便有些懒,过午练过功后,就在他自己住处的屋顶坐着,酒就在身旁搁着。
秋后的日头还有些晒,他想起那日在林中遇到的女扮男装的少女,她说自己会成为将军。
他又想起那个少女将自己领出黑暗,守在她身边,他曾想,自己那点儿倾慕藏在心底会藏多久,会久到一辈子吗?
现下,他有了答案——会。
他会将很多秘密藏在心底,一个是曾倾心成寒,一个是……
他在夜幕压下时醉了,他以为自己醉了。
屋檐下有个纤瘦的姑娘正叉腰仰头看他,向他笑,苍白的一张脸,风一吹就会将她带走,她说:“唐久翛,我想我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