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自己正是朝中新秀,声名鹊起,有该放的东西。
他听着虚伪的寒暄客套,将扇柄都攥折的手藏在袖中,他必须将怒火与心痛藏好,谁也不可知。
“慕侍郎以为如何?”
慕玢瑜抬眼,眼底血丝满布,牙都快咬碎,看着门外已然停妥的马车,他笑着作答:“我以为如何?诸位朝中前辈都论了几日也没个答案,瑾瑜又怎知?”
“这……”
有传言称皇上欲赐慕家些什么,却不知是什么,这些个老头觉得巴结这年轻人多少有失脸面,却也没法子,识时务者为俊杰。
谁曾想慕玢瑜不给面子,只应付了这几句,站起身就向外走,他们眼看着他一步登上马车,一旁小厮伸过来搀扶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后驾车人扬鞭,绝尘而去。
等到他赶回洛阳城,所能看到的是一些幸灾乐祸眼神,也有惋惜,慕家的一切都好似在这些人眼中敞亮透明,他一直都清楚,也一直都厌恶。
或善或恶,美名骂名,都与他们何干?他自马车而出,状似风流依旧,却难言疲态,迈开的步子大且急,在踏入后院一刹,就被拦在门外,四十一赤红着眼,欲哭无泪,他道:“主子不许人进去。”
距离他收到消息已有五日余,他知道这已是极限,就要硬闯,许舸泽到底还是将他从刀口救下来,摇摇头。
妹妹的哀呼就在房里,隐隐约约地飘向外边,她哭得像小兽垂死,呜呜咽咽,慕玢瑜额抵在门上,眼红了一片,润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