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在车厢外边说起城郊有小姐衣冠冢:“谁教唐公子不由分说就将小姐尸身抱去了,不知所踪,只得葬了小姐钗环裙装,算作坟冢,那会子仅仅几日之间,慕家都散了,四十一仍是固执守着,不知现在还在否。”

唐久翛摸了摸鼻尖,颇有些窘迫意味,他也知晓自己是一时冲动,倒是救回一条性命。

慕枕安扬首去瞧他,他耳尖又染了红,却是恶狠狠瞪过来,将她一番话尽数堵了回去,只有笑是止不住的溢出胸怀,乐不可支。

慕玢瑜将妹妹向着自己这边拉了拉,瞪着眼看所谓的妹夫,气恼得不行。

“是么是么?夫君这样豪情一回,竟还有这些烂摊子等哥哥收拾,哈哈,你们这样不对付,往后我可不当和事佬。”慕枕安笑着向哥哥身上倚靠过去,算是安抚与亲近,慕玢瑜可不吃这套,将人一揽却还是气哼哼的:“可拉倒吧,能不能容他入赘都是我说了算。”

等到见了那坟冢,是窝囊病死的慕家夜叉,一点也不讨喜,慕枕安便要命人铲平了去,管它下边儿埋的什么,是珮环衣衫亦或未亡念想。

只是世事难料,她只顾着看这衣冠冢,没顾上她此行来的目的。

“你是何人?为何……为何是她的模样?”

这番不过是一瞬的天翻地覆,慕枕安跌在地上,背脊与脑后都磕得生疼,红眼的恶犬架了长刀在她脖颈处,刀锋寒芒晃了眼,映出另外二人惊惶模样,却是摆手阻住要上前来的二人,恶犬端见爪下猎物心不在焉,更是怒盛,刀锋下压时,颈子就沁出了红。

“四十一,不过一年,就敢对主子红眼?与我回家去!”慕枕安厉声喝道。

凶兽脾气好摸透,朝夕相对数年余,又何尝畏惧过他赤红双目的模样?腥风血雨里相护的鹰犬,驯服顺毛倒也简单,他要一个家,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