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是把公公折磨得不清。”许舸泽笑他,解下身上零散护甲搁着,“我在长安城里长大,带你转转?”
“犯不着,又不是没来过。这坐着车可累死个人了,我要洗洗然后歇了,你自个儿玩去。”慕玢瑜遣人去备水沐浴,歪坐在太师椅里边儿,半点不愿动弹。
却听下人来报说有人拜见,这才刚到长安,就有莫名其妙的人上赶着套近乎?慕玢瑜拧眉,半天没答复,倒是许舸泽开了腔:“不见,侯爷累了。”
说完,他迈步到门前,正堂的门与大门连做直线,前院还没做装饰,一目了然,他笑着向门外人颔首示意,缓缓关上正堂的门。
“你认得啊?”慕玢瑜一手支着侧脸问道。
许舸泽转身耸肩:“好歹从前当过将军,一些人还算是熟面孔。”
“你还真是了不得。”这一句不冷不热过后,慕玢瑜就绕过身后屏风,从后门出去了,跟着下人指引到了主屋里沐浴更衣。
好歹是磨蹭到暮色西沉,才递了帖子进宫求见。
皇宫里不是他们第一次来,进门的规矩就大得很,慕玢瑜千般万般不乐意下车,直说这秋老虎热得很,侍卫抬头看看都沉下一半的日头,心里对这位新侯爷有了计较。
面圣时候,本不该带着侍卫进门的,只是碰巧,皇帝在开门的刹那抬头看了一眼,慕玢瑜见他有一瞬怔愣,再回头去看许舸泽,他已经跟着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