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那些耳目这些时日多有顾虑,眼见着兄妹俩相看两相厌,日子多有艰难。侯爷近日行事雷厉风行了许多,也不再多与小姐在一处了,前阵子那萧大人的事儿处理妥帖,都是新姑爷办的好。
慕玢瑜在门前下了马车,端着笑目送他们离去,才舔舔齿根,转过身施施然进了门,就见妹妹疾步而来,气红了眼似的。
“勾栏院儿里出来的就是不识礼数,净会做些矫揉造作姿态,哪有主母样?该学的该做的都不会,做小伏低倒是有一手!”慕枕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把慕玢瑜说蒙了,随后又见碎步追出的姑娘也红着一双眼,被唐久翛抬臂拦在了后面不远处。
“小姐这样说真是冤枉我了,朝堂的事本就不是我们后宅妇人该议论的事儿。”
“目光短浅。”慕枕安本就有别于那些深闺小姐,加之出身名门,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女子,嗤笑一声就要走,还听见慕玢瑜在后面哄着劝着,更是厌恶蹙眉。
心里有些思量,表现起来却也是实打实的。
是夜,慕枕安赖在唐久翛房里不肯走,笑着说不曾料想他竟是这样迷信的人,他却不语,将整个儿挂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推开些。
可怜唐姑爷架不住千金温存小意的吻,纠纠缠缠好一会子才分开,慕枕安还是不愿走,不知在想什么。
“你该歇下了,白日里这样动气,累不累的?”唐久翛捏着她手腕,好歹是比先前长了些肉出来。
慕枕安垂首抵着他胸膛,声儿懒懒散散的:“累啊——不愿费心神去折腾,可她说到底是那里边儿来的姑娘,担不起侯夫人,太丢人了。”
“过后和离呢?”
“没人舍得下侯夫人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