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翛钻入翻倒的车厢时,所见就是慕枕安愣愣躺着,素色的裙摆被染作鲜红,他又想起那条被血染出星星点点的月白衣裙,深深吸气,匆忙伸手要将她抱起,却被推开了。

“扶我出去。”慕枕安气若游丝,声音轻得吓人。

唐久翛指尖一颤,还是将她抱出去,才搀扶着她站好。

她慢慢抬眼,看到几个活捉被捆束住的刺杀者,突然笑起来,看向自己的夫君,后者眼皮子跳了跳,撇开脸。

“四十一,刀来。”她又向一旁伸手,陌刀又沉又凉,她身子都险些向一边歪倒下去,侧首看过去,见到四十一正将刀收回,她这才想起,慕枕安与四十一早已不是主仆,是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友人也不是,陌路也未必。

“刀向何处,您说。”

慕枕安到底还是伸手拿过了四十一手里的陌刀,四十一也微愣,她看了他一眼,轻笑:“抱歉。”

慕夜叉怎么会道歉呢?就如同四十一这条恶犬不会笑一样。可人是会变的,她如今只是慕枕安了。

她吃力的拖行陌刀,要举起时,却无能为力,还是唐久翛看不下去,从背后揽住她,帮着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