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忘记这件事,但果然还是不行……”王耀一边咳嗽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似乎无比混乱,“越是强迫自己忘掉,越是会想象出像是植物慢慢冒尖的模样,完全是个噩梦……”
亚瑟连忙捂住了王耀的嘴,却完全没能阻拦对方说话的意愿,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句子从指缝漏出来,持续着固执的表达。
“你就不能想点儿别的?总之现在,把这事彻底从你脑子里驱逐出去一点儿影子也别留——”
“我们尊贵的柯克兰公爵怎么可能有如此粗俗的再生方式,自然是更为谨慎的修复能力,哥哥我说的对吗,小亚瑟?”
卧室的门被打开,突然而至的弗朗西斯手捧一大束盛开的玫瑰,对着床上几乎要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做了个哀叹的姿势。他的嗓音是极为愉悦的,用了像唱歌一般的声调:“大脑负责思想,心脏承担感情,只有重新拼合才能拥有完整的生命。当然,如果能像王耀所说那样,哥哥会非常乐意收藏小亚瑟的头颅……”
弗朗西斯手中满满一捧花束在霎时间被亚瑟抬脚直接全部按压在了脸上,狠狠碾压着似乎要直接把花朵全部填进波诺弗瓦先生的嘴里。
“站在门口偷听是个恶劣的习惯。”
亚瑟停止了蹂躏弗朗西斯脸部的动作,很是嫌弃地看着他蹲在地上对凌散的花瓣哀号,忍住了将其踢飞的冲动。“那束花又是怎么回事?”
“哈!你们就自作多情的去期待吧!这是我要献给某位美丽小姐的礼物,其中的任何一枝都没其他人的份儿!”弗朗西斯一脸悲愤地拾起已经不成样子的花束,拧身就冲了出去,远远还能听到他带了哭音的喊声,控诉某人的忘恩负义。
……真是个有趣的人。
王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沉沉没有半丝光亮。或许已经过了午夜。他低头去系领口间松散的丝带,试了好几次都落败,最后还是亚瑟侧身过来帮他系好了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