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繁琐的穿衣细节一直都让王耀感到头疼,但如果只是随便套几件的话,这位刻板的绅士就要说“只把衣服当遮羞物简直是对服饰文化的侮辱”之类的言语来讽刺自己了——在这种小事上那家伙总是有数不清的偏执习惯,礼节啦措辞啦,无穷无尽的要求。虽然最终都是停了说教的口气,不情不愿地迁就着自己,语调却是轻松上扬的,掩藏着轻浅的宠溺。

笨——蛋。

用拉长了音调的声音淡淡说着嘲弄的词汇,然后吻了下来。

王耀有些恍神,只觉着有呼吸逐渐贴近了面部,至于亚瑟说了些什么,完全没听进去。他的手向后摸到了纸质的硬硬的东西,像是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般从床上蹦起来:“哎呀哎呀,刚刚应该把弗朗西斯叫住的,他或许知道地址……你怎么了?”

“……没事。”亚瑟捂着吃痛的下巴,他可不想说自己刚要进行一些亲密交流就被撞到下颚,连舌头似乎都咬破了。“什么地址?”

“一个朋友的住址。”

王耀把手中的信笺晃了晃,面上带了困惑的神情。

“是以前一起工作的伙伴,不,应该说唯一的朋友?因为我的关系,他也没法继续做猎人,也就从教会搬了出来。虽然知道他现在工作的地方,但是那地方人太多……上次见面时稍微闹得不是很愉快,想来想去还是该去道歉;所以写了信想先寄过去,然后约个时间之类的……”

即使接近会使这内心的痛苦加倍生长。

“我总不能一直退缩不前,这样太难看了。好好的去说,大概是可以取得原谅的吧?”王耀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地捏着手中的信笺,“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迈出一大步,但总可以慢慢来。所以打算以后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这样方便跟上人类的生活节奏,而且,也可以和你一起喝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