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死,但仍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因这生命不是无意义的,它能够带给他人许多连我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改变。
我把我交给了他,于是他就是我的世界。
那么就此搁笔,无需多述。诚挚期待您来赴宴。
亚瑟在落款处写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厚厚一叠信纸折起来装入纸封,在烤漆处按下了家徽印章。
他把信笺举在灯烛附近等待漆干,跳跃着的温暖光亮映在碧绿眼瞳中,整个人温柔而安静。
THE END.
第55章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那个人呢。
和往常一样,带了一捧鸢尾花。
男人像是与情人对话般,对着墓碑说很多的话。有时扫墓人早上开园,看到他才从墓园出来,披风和头发全部都结了霜。
一定是他深爱的人吧。
May.30.1861
弗朗西斯从短暂的休眠中清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暗潮涌动的无边黑暗。他眨了眨眼睛,才分辨出那是无数教士与猎人身上的黑色教服所连成的海洋。
他的双手被铐在背后,冰寒沉重的锁链紧紧箍着手腕,把突起的骨节磨出了血。链条打了个结,又与脚上的镣铐相连。马鞭草和圣水银器的气味浓烈而湿黏地包裹着他,令人发晕的呕吐感一波波涌了上来,牵扯着四肢疟疾般颤抖。
在他身旁的是同样被绑缚起来的伊丽莎白,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悲哀柔和的大眼睛流动着许多他解读不能的情感,如同将死之驯鹿。
弗朗西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一个时辰前他们刚被强制灌入了混着马鞭草的杜松子酒,那效果比这世上所有的烈性麻药都来得厉害。
铁链把他们的身体和铁制刑架牢牢地捆死在一起,熙熙攘攘的人群拥着他们向前而去,像是一场最盛大的狂欢。野外呼啸的风声是伴奏,道路两旁繁华如盖的参天大树是最好的观众,还有那些被惊扰而起的众多鸟雀,在风中大声唱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