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他想要大笑,想要跺脚,想要欢呼。全身都浸淫在极致的欢喜之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快活。等到把外屋的大人也解决掉之后,整间房屋里就只有他一个,他与自己分享这喜悦,品尝这苦痛,沾满血迹的脚板在屋里跑来跑去,湿腻的手掌在墙壁上抹开血印子。
都是nini不好!说了不会落下我,说了永远在一起,结果自己偷偷就跑掉了!
拔高了调子的叫嚷,刺耳而癫狂。
稍微等一下就好,现在就去见你!
现在就去见你——
他戴好披风帽子,大力推开了通往殿堂的门。哥特式繁复华丽的门洞将这殿堂切割成许多不规则的形状,倾斜而高耸的建筑朝着通道挤压过来,仿佛把一切景物都压迫得变了形。旧铜色的大天使雕塑也倾斜了站立在两侧,或沉静或微笑,俯视着过道中站立的吸血鬼。
“不是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过来吗?总是不听命令,会让人质疑我的威信。”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似乎因多年疾病而没有任何生气,像个垂暮之人。王耀瞄了一眼这被白披风包裹起来的男人,轻声嗤笑。伪装的声调,伪装的举止方式,在宽大披风下刻意垫了东西来使得身形更接近于威斯特——他面前这个所谓叫做“威斯特”的家伙,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连当初的王耀也被蒙骗了过去;在爱丁堡时,不顾一切刺杀威斯特的自己其实是成功了的——感谢威斯特藏在教堂里的私生子吧,因为就是这私生子偷偷调换了身份,用了威斯特的名号来审问王耀,在圣玛格丽特那间黑暗的地下室里。
对着亚瑟开枪,随后一路跟到克利夫登和王耀交换血液和药品的人,都只是眼前这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