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枪举起,枪口直直抵在了基尔伯特的眉心。暴怒的吼叫如同最尖锐的利刃,捅穿了吸血鬼的耳膜,砍着脑部柔软脆弱的神经。

基尔伯特张合着嘴唇,无法发声,只努力睁大了鲜红欲滴的眼睛,惶惑无助。

不是的。

与人类相识,生活,然后相爱。自己并不是碍事的存在。

伊莎与他同行,在似乎走不到尽头的雪夜里大声唱歌。把围巾上的雪抖落到他头发里然后大笑。他们一起逃到了新的生活里,彼此都是对方的依靠。葡萄干和奶酪,甜酒和布丁蛋糕。

那些最美好的日子一直是支撑他活过几百年囚禁岁月的信念。

即使是被穿碎了脊椎骨,被关在黑暗的房子里,任人取食血液,如同家畜。

只要有这个信念就能扛过来……

在无数个绝望而深沉的黑夜里,他对着房间内唯一投射着微光的透气窗伸出双手,试图触碰冰凉的光线。

喂,小鬼。再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我会回来,所以等等我……

“本大爷……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然后被瓦修一枪射穿了另一条腿。

“不要开玩笑……”

从囚笼里逃出来之后,跑回他与伊莎曾经住过的家。在柜子里翻找到弗朗西斯留给他的书信,就又一路前往遥远的英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