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斯一直在旁边守着。

他在她身边建立起一道小小的屏障来,如水母的珠色薄膜,阻挡外界一切声响进入她的梦乡叨扰她……包括他自己,所以她才睡了那么久。

他说不碰她,就真的不碰她。

泊尔塞福涅微微坐起身来,男子眼中颜色凉薄如水,好像他是个无情无爱的假人,和他把她强娶到冥界来截然相反。

“你一直在这里?”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哈得斯点点头。

他依旧没有流露什么过多的情绪,只不动声色地掏了掏袖子,把一颗润喉糖送到她面前。

“吃这个,会好些。”

泊尔塞福涅撇了撇嘴,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

润喉糖融化在嘴里,晕出甜丝丝的味道,如一阵清泉洇湿她干涸的喉咙。

她默默地含着。哈得斯就看着他含。

泊尔塞福涅有些纳闷,这种死骨头渣子一样的神怎么会有“糖”这类格格不入的东西。

“我还有。”

他这时却说。

哈得斯欲伸手再送上一颗,却被泊尔塞福涅摇头婉拒。

她仍对他十分抗拒,低声驱赶他,“你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哈得斯起身,顿了顿,又停滞不动了。

他泠泠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走了,你要是再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