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深雪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小盒子,对上男朋友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又想起两个月之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从他在大楼顶层一跃而下的那天起,即使在最后一刻挽回了那个结果,少女依然时不时想起那段并不久远的过去。
能把那个只剩一把骨头的家伙,投喂到今天的程度,她必须承认有种微妙的成就感。身体的变化是能够用肉眼看到的,那么除此之外的东西呢?
我是在强求什么吗?我们真的能就这样走下去吗?
在太宰治再次活生生的出现之前,这些问题被掩埋在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心里,在夜深人静时短暂的折磨过她。作为织田家的长女,或许她在某种意义上填补了弟弟妹妹心中母亲的角色。却没人能告诉她,应该如何选择爱情?
如果再多几年的经历,在离开校园之后,进入娱乐圈、进入职场,织田深雪也许会获得这方面的答案。至少再过上四五年,她是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对交往不久的男朋友说“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
即使那个人还是太宰治,即使她确信彼此是相爱的。
但这些假设并不存在,正如现实中的织田深雪,两个多月后才满十八岁。少女和沙发上的青年对视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对方的浴衣拽了两下:
“药已经差不多干了吧,你这么晾着不冷吗?”
太宰治唔了一声:“还好。”
男式浴衣只有一层,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缀着,下面是一片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皮肤。织田深雪回忆了一下医疗箱的里的东西,确定没有绷带,干脆推了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