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有个丫头探头探脑的,估计是看出了她们气氛不对,又不敢上前,阮卿有心破开这个氛围,就道:“进来,有话就说。”

她以为是安春的丫鬟过来求情的,仔细一看竟然是王熙凤身边的平儿,满脸的怒气顿时卡了一下,只听平儿略显焦急道:“禀二太太,我家奶奶她发动了,大太太今早出了门,我们实在是……”

她话还没说完,阮卿就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还不快请大太太去!”

产婆和太医早早就在荣国府住下了,对这个第一个重孙,贾母也重视的很,阮卿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东院门口守着了。

产婆说王熙凤这胎位似乎不太正,再加上她身子还未长开,可能会难产。

阮卿看了一眼尤氏,问:“琏儿呢?”

尤氏捏着帕子满脸紧张,闻言有些茫然,“许是出门了吧……”

阮卿闭了闭眼,头疼欲裂。

莫名叛逆的女儿、难产的侄女、还在养伤的贾珠,宝玉和黛玉以后的发展……这些被她一时兴奋而忽略的东西此时潮水般往她脑海里涌,烦得她想抓狂尖叫,就在此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了郦芷的声音,轻轻的,带点疑惑:“陌子,我感觉你精神不稳,发生什么了吗?”

阮卿一怔,沉默良久,才诺诺道:“家里出了点事,比较复杂,我可能,可能走不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阮卿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早上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地分析着当今局势,想着破局的办法,还想等改革成功了,朝廷稳定下来,她观察一下谢瑜能不能合作研究出一些比较现代化的东西,不求流芳百世,只求能于民有利,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甜的都是贵族,百姓能过得舒坦的,都是少部分,很多人活下来就仅仅只是为了活下来,如果能在她们手中改变,自然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