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没料到香怜竟会反咬他一口,贾政看了看金荣,出声道:“金荣?是哪家的?”
这金姓听着可不想贾家的姓。
金荣额上冷汗连连,茗烟出声道:“他是璜大奶奶的姑侄儿,因着璜大奶奶托了琏二奶奶的关系入了学堂的。”
金荣的脸羞红,这就好比茗烟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摘了一般;还是当着贾政的面。
贾政听了脸黑了几度,几个外家人在他贾家的学堂闹事;不但中伤了本家的子弟,这贾代儒还偏帮着外人,当真是老糊涂了。
贾代儒也看出了贾政的不满,暗道自己方才鲁莽了。贾瑞在贾代儒身后呼着气,贾代儒想起孙子忙将人推了出来厉声道:“还不快些将事情说清楚,今日你带着课发生的事怎会不知。”
贾瑞心虚不行,贾代儒前脚没走多久他也脚底抹油溜了;又怎会细知事情。
贾政冷眼看着贾瑞,贾瑞本就是个仗势的;在贾政跟前胆似鼠般大小,贾政闷声咳了几声吓得贾瑞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贾代儒听了都觉得脸上臊的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贾代儒气得从桌上寻了把戒尺就想教训一番,贾瑞看了四处躲着嘴上喊着求饶闹得贾政头疼不已。
“好了,此乃太爷家事我不便过问。”贾瑞以为贾政是偏着他说话,谁知贾政下一句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要打要罚的太爷还是回自己屋里教训便是,学堂里都是孩子不便看这些。”
贾代儒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份差事算是能保住了;谁知贾政话接着道:“太爷年事高了,在这教学上怕是力不从心了。周瑞去府外贴张告示,就写贾府诚招师者,有能力之人明日来府应示。”
周瑞领了差便着手去办了,贾政看着这些学子出声道:“学堂本应是尊师重教之地,不管你们是那家的;既到了这学堂就须得心无杂念,以学业为主。旁的那些我不想管也不想再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贾政想了想又道:“从这月起,每月最后一日作考核之用,连续三月不合格的也不必再来学堂。”贾政话落之后便让这些孩子散了,带着宝玉先走了,秦钟本想跟着去看看宝玉的伤势后想着不便也跟着自己的书童回去了。
贾政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金荣和香怜,连带着薛蟠也不落下;几人眼里都有些躲闪。
不过贾政方才的那番话和行事,深深的震撼了秦钟小小的心;也是自这一日起,秦钟决定要想贾政学习,心里对贾政更是敬重。
宝玉头上的伤不重敷些膏药既好,可方才那些言语,贾政担心宝玉听进了几分恐浊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