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慕少艾形若发癫,收煞只在弹指,“首座与上头吵嘴,气不过出门散气。他还要脸皮,两三天不会逮我作劳。我怕什么?”
“又是‘首座’又是‘我’,满口胡言乱语。”朱痕染迹道,“今朝笛在、酒在,是天意催你一浇块垒。还是要藏着掖着,留待发霉好过年?”
“……发霉也怪你太刁狡。”药师重重捺着眉心,片晌扬手一招,“刁怪话免说,上酒。”
自是坏事惨事,血味满盈,徒隳酒兴。
腊月初,峳族通敌一事未平。南宫神翳每每喜怒无处,认萍生不欲由他决事,连日定计审处,头昏眼暗赴水泷影斡旋,两日后回教,人人噤若寒蝉。峳族数人之过,竟举族来偿,南宫神翳下令不曾一瞬。
他问:“根株不去,风拂芽生。不该杀吗?”
他答:“老老少少,杀来疲累。”
他睇他数顷,笑貌渐盛:“快刀堪使,杀一是一。首座意下何如?”
“……百余人,我当面动的手。匕首卷刃,他便取贴身佩刀予我……”药师饮酒半坛,盛赞,“吹毛风力,好刀,好快的刀,杀人,趁、手!”
朱痕染迹一愣,笑骂:“不知是哪一只呆头鹅,自己打的瞒天帐,自己看不通透又难受。”
“通透是佛境,难受是人情。我茹荤,非是佛。”倒是欲心非为,需请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压压。慕少艾撕去大片风鸡肉,囫囵咽下:“罢了,权是给人魔添一笔卷宗。”
“是是是,你茹荤,整只风鸡让给你了。”朱痕望望天色,又是雪兆,“你要找的人呢?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