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踏入此方世界,骤然雪销、月隐,波兴、日暖,苏醒百物。
尚有忍鸷掩映,伺时待击,击则毙命。
夺天地艳而至极,艳极则万象可杀。
艳刀本无羁束,出鞘必斩,斩必杀绝,不伤人伤己不还。而今甘受羁束,固为其所迷,亦为之而憾。
由是方寸见陷。
此夜风流不比风月解情,流字荒疏,圆盘挽不得两点清凉雨,而月虽幽隐,尚且钩得起一屑欲心。强使重酒作柏叶,未可辟邪,他饮去半坛,似醉似醒,解得妄语,仍余半坛,似惑似省,抛坛为雨。
繁星落树,酒意浸郁。跳珠奔突,如雨霡霂。翻酒为雨,代天赍赏,是以人情乱天意,何妨?
酒香浸染刀锋唇吻眉睫。
舞者就刀锋舐酒,临水一刀,还观者一袭烟雨。
观者欣然受之,慨爽入阵,腕上念珠俱沾水色。他挣断丝绳,不管飞珠何去,拾鞘一掷:“未尽刀意,不觉得可惜吗?”
“不。”南宫神翳接鞘收刀,“刀意在乎随心,与剑有别。”
“什么分别?”
“剑拘于道。”
“……又胡说。是人使刀剑,不是刀剑成人,本末倒置了。”
“你以为我是论兵?”
“我什么都不以为。”认萍生背靠草木滑下,神情没于树影,“醉酒贪欢作乐,谁还以为来以为去。你不累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