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他冷冷道,“是你有求于我,该称我——”
“翳流教主?还是前辈?”来人锐气不减,“你配吗?”
他笑一声,慨然道:“配。”
“一教之主引狼入室,错信一人而魂断命消,又何出此言?”
“配得上,缘我已付出代价。”南宫神翳道,“狂言动心,攻其不备,不失为一步好棋,可惜,落子不时。”
来人神情骤变,千情万绪荡然无存,只剩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和眼中凄凄惶惶的白骨。“是吾冒犯了。”他行止中自有一派天家贵气,不骄慢,也殊无敬意,“世间人有千千万万张面孔,手足转眼为陌路,挚友顷刻成仇雠,真心相待难免腹背受敌,吾亦不能免俗。”
“不必试探。多说一字,此身功力损耗一分,你得不偿失。”
“吾以为当年震慑中原的枭雄,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皇图霸业。”来人狐疑道,“你倒戈卸甲,莫非是忌惮认萍生?”
南宫神翳略一喑默,道:“药师慕少艾……确是黑派的腹心之疾。”
来人之言近于蛊惑:“复仇,只有亲手将刀刃插进宿敌的胸口才能得到快慰。手刃仇敌,于你应当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你真肯舍下?还是你——不恨?”
“恨,至今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