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全是这类问题。
而另一边,老师则在第二天换上了裤子。
老师安慰我,她不喜欢化妆,也不喜欢穿裙子,只是社会环境要求女性如此,她才这么做,现在换成裤子对外是支持我的打架,实际上是对她的解放。
我没有说,但是她已经猜到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师告诫我,“下次不要用这种偏激的方法了。”
我大概没有听进去。
上高中后,她因为教学能力被高薪聘走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但直到她离开都一直在穿裤子,哪怕学校领导为此批评她。
高一那一年,外公外婆相继离世,他们把房子留给了我。
我就是在清理屋子的时候,发现了母亲的日记本,得知了真相。
这是心理医生建议写的日记,本子上的文字逻辑很混乱,字迹也很潦草,但是我在那一瞬间我和从没见过的母亲共情了。
先是震惊,从头到脚的战栗发抖。
父亲的伟岸形象崩塌了。
我记起来小学时没认多少字时签下的文件,那都是父亲为避开审查的房产、债务和股票,转移到我的名下就不会被查到。
我还记起来小时候父亲带我去名牌服装店挑衣服,我换好之后就拎回家,从来没注意到父亲付账,那都是因为有人会替他买单。
还有那么多次的度假旅行和米其林餐厅,全部都是类似的方法得来的。
我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是这样的钱。
震惊慢慢消退,然后是愤怒涌上心头。
愤怒为什么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愤怒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母亲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