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喝了咖啡,为了醒神是黑咖啡,即使漱过口也还是留存了淡淡的苦涩气味,但是又被化解在津液的交缠当中。

他们闭着眼睛,在警察厅楼道尽头的茶水间里接吻。两个人都熬了整晚,一个连夜把乌丸莲耶从鸟取押回东京,办理重犯的相关押解手续、关押然后赶去和黑田理事官述职;另一个带队在乌丸莲耶的地库里撬了一晚上保险柜,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赃物跟罪证赶会东京,直到现在,眼睛还因为盯了那些金银珠宝和厚重账单里密密麻麻的名字一整晚,眼前有光斑在闪。

防弹衣已经都脱掉了,但里面的衬衫显得有点皱巴巴的。都开过枪,硝烟的气息即使草草用湿纸巾擦拭了也还是存在。疲惫挂在眼角,不可能有好好打理之后那么精神。

亲吻放在这种背景下怎么想都不算合格。

但就是像磁石一样彼此捕捉之后就吸引了过去。牢牢黏合的嘴唇本能地寻求另一个人的温度,从摩擦到吮吸,甚至演变成掠夺。

都是规矩并且认真的人,却罕见放肆地在警察厅的茶水间里亲密。

亲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诸伏从鼻腔里哼出轻轻的笑意。

“嗯?”降谷略微松开了他,但一只手还抓在对方领子上,另一只扣在对方的后腰。

“……这个时候,不去想‘被下属看到了就麻烦了’吗?降谷警视?”诸伏倚在身后的墙上,半抬起眼帘看着对面的人,眼角向上拉起略带戏谑的弧线,笑意清浅地浮在嘴唇上,是被吮吸之后过分饱满的润泽。

“只是想确保你觉得‘真实一点’。”降谷也笑,终于半退了一步,松开他的领口,拇指向上,抹过对方因为亲吻湿润的下唇,“诸伏警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