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
——进去吧。
伴随着脑中突兀出现的声音,一股从未有过的、尖锐的痛楚骤然袭上心头。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受这样猛烈的冲击,一时疼得都忍不住地弯下了腰,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感到有大滴大滴的泪水噼里啪啦地砸落,在自己愈发模糊的视野中,飞快地洇湿地面,渗了下去。
我胡乱地抹掉,下一波却紧随其后,抹掉还有,抹掉还有,怎么都抹不完。
……什么情况,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别告诉我这是要把前十八年欠下的眼泪都给一次性地补回来啊,会脱水的吧?哭成这样绝对会脱水的吧?
我脑中一阵一阵的发懵,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回头望去,就见金波闪耀的麦田中,不知何时竟凭空地出现了一扇顶着皇冠的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缝后依稀可见是一条昏暗的河道,河上还漂着艘小船,而船上坐着的,是穿着陌生服饰的……拉比?
但我只望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把目光又转回到了那座隐于暗影之中的宅邸上。
——进去吧。
自心底生出的蛊惑声愈发的清晰了,伴着翻涌不止的痛感,一波强过一波地撕扯着心脏,甚至连指尖都开始压抑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必须……必须要快点追上去。
强烈的愿望冲击着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一切都早已深入骨血,再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