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浅色的裙摆被鲜血染红,一步一步极缓地穿过遍地死尸的长厅,望定了那个被匕首钉在墙上的男人。

下一秒,白色的假发落入血泊,钉入手掌的匕首被猛地拔出,而一直畏畏缩缩地跟在身后的那个醉汉年轻版则惊惧地摔倒,脸色煞白地倒爬着跑了出去。

身在其中,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她在做的事。

一股森寒顺着脊椎而上,我心下一慌,几乎是条件反射挣开拉比握着自己的手,转身去捂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拉比有没有看到,但他整个人都僵了,只下意识地低下头来看我。

“——都杀了又能怎么样?”

身后忽然传来了男子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依然极尽讽刺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爱你了。”

“因为所有爱你的人,都早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偌大的、充满了血色的宴会厅中,只有一阵一阵非人的惨叫声在不断地回响。

我之前便知道“她”成功地复了仇,但我早该想到,以“她”的、以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是那种简单的复仇。

我——我早该想到。

我两只手都在抖,脑中一片空白,背上也被冷汗沓透,拼了命地去捂拉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