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捂不住他的耳朵,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多余的手去捂他的耳朵,那惨叫声就如同蚀骨之蛆一般,无论怎么怎么躲,都坚持不懈地往耳朵里钻。
就在我的手越来越抖,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快要捂不住时,拉比的手忽然按在了我的手上。
他微微地俯身,将我的手牢牢地按着覆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时为了双重保险,又自己闭上了眼,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没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别怕。”他说,“塞西,别怕。”
我嘴唇发颤,陡然便感到一股极为热烫又酸胀的感觉直冲鼻腔,要拼命、拼命地咬着牙,才不至于发出声来。
但就算拼命地咬着牙,却仍有烫得人难受的热意不断地刺着眼眶,这感觉和之前的两次掉眼泪截然不同,并不是那种虽然有眼泪涌出、却好像被略去了中间所有的步骤、即便很是汹涌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剥离了出去一般的感觉,而是真真正正……属于现在的我这个人的感觉。
但我却不敢发出声音,我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这样,直到脸上、手上还有全身都染满了血污的金发女性走出去,整座庄园被平地窜起的火焰吞噬,我才放开了捂着拉比的手,而在我放开的瞬间,拉比便第一时间倾身抱住了我。
我们谁也没说话,而场景中的金发女性也没有,她在熊熊燃烧、几乎遮天蔽日的火光下站了许久,才在细密的雨丝下,慢慢地走向远处黑黢黢的密林。
无边无际的黑云涌来,翻滚如沸水,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那阵雨过去,直到金黄的胖球飞过来,敦敦实实地往她的脑袋上一落,才抬起头,望向了从某棵树后转出来的、打着伞的涅亚。
“成功了?”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