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和亚连还都在会议楼那边,离这里很远很远,而护士长她们也被坍塌的石柱和我糊过去的血壁挡着,看不到这后面的情况,所以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我就要死了。
没有人。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之前……不是没想象过死亡时的场景,可我一直都以为,哪怕真的要死,死的时候,至少也有亚连在我的身边,不会让我……
我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却又好像已经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原来,就这样一个人望着眼前没被火光波及到的浓黑的树影,感受着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流失,静悄悄地死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没人知道的地方,会让人……
——会让人如此的……恐惧。
再后来,连恐惧也没了。
所有的感官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隐约地感到那个诺亚在往自己的这个方向走,他的脚步很重,一下一下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动,可是我却怎么都听不出他到底走到了哪里,距离我还有多远。
甚至连拉比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够真切,他好像正通过格雷姆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可是无论我怎么去听,都听不清他说的内容。
他是在问我这边的情况吗?
他是在叮嘱我吗?
他是在……让我等他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