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心的替艾希莉套上睡裙,掖住犹带暖意的被角。德拉科吻了吻艾希莉的额头,像往常那样。他必定以为结束了吵架,结束了生活中这个小小的插曲。
可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插曲,是终章,只是他不知道。
艾希莉听话的接过递来的玻璃杯,只抿了一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进杯子里,眨眼就不见了。
下午不是因为吃甜食才咳嗽呕血的。她的味觉已经流失一大半了,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哪能知道茶甜不甜,牛奶甜不甜呢?里面放的是方糖还是花蜜也不重要了。
德拉科有些紧张的把她手里的杯子拿掉:“怎么了?”
卧室里亮着昏暗的巴洛克台灯,迷蒙多彩的灯罩像微缩的教堂玫瑰花窗。德拉科虔诚的揩去她脸上的泪痕,湿发乖顺垂下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从来都是夜里的神明,如今面对她,更软化了许多温柔。
艾希莉很想走,很想。
她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不了了。怕自己的病情越来越明显,也怕自己越来越舍不得。
“我保证下次不这么用力。”德拉科还在努力平复她的「委屈」。
艾希莉的抽噎戛然而止,睁大了指责的双眼瞪着他。
“逗你的。”德拉科喟叹一声,“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