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一挑。

“至少我懂你快要哭出来了,你脸上笑着,内里却不断祈求有谁来帮帮你,你舍不得诗音。一碗药,放再多甘草,拨开来依然是苦的。”

仿佛手持尖刀的暴徒,不管人意愿,自顾自挑开别人心口,剖出血淋淋的真实。

李寻欢僵硬数息,苦笑道:“铃铛儿,你说话未免太直白。”

“直白不好吗?”

“直白伤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的心思被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哦。”

铃铛与李寻欢对视,等他两个呼吸,没有听到别的话,于是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儿仿佛加入好几勺糖水的笑容。

“所以呢?”

她混不在意道:“所以,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从来只有别人迁就她的份,哪来的她迁就别人。

“总有人因此恼羞成怒。我怕对你不利。”

铃铛疑惑地皱皱鼻子。

“你是说那些白薯一样的,光个头比我大,其他软得不行的草包?”

论个头,江湖上那些三流,二流,一流,哪一个不比她,一个七岁小孩大?

“铃铛儿莫要小视天下英豪啊。”

那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家长对着不懂事的孩子,无奈间带着担忧。

铃铛没有跟他说她的能力,转移话题——或者说,拉回话题。

“你别想糊弄过去,你和诗音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再用我不懂来敷衍我,你浪费了诗音二十五年的青春,别人都说你宁可要青楼女子都不要诗音姐,我要了解原因,你不说,我去问诗音,问管家爷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