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噘噘嘴。

她一点不意外李寻欢说出来,这人对待自己在意的人时,比面团儿还面团儿。

这么软和,被外人欺负可如何是好。

“怎又噘嘴?”

李寻欢点了点铃铛额头,像极二月春风里的柳条,没有力道。

“都说女人的心思是六月天,说变就变,铃铛儿你虽还是女孩,却也不遑多让。”

“都怪你!”

小姑娘说得理直气壮,偏偏声音比泉还清,比蝴蝶的翅膀还细嫩,使听的人完全生不起气来。

李寻欢忍不住笑出声,愁绪暂时一扫而空。

“怎么都怪我了?”

“你害我操心!你心肠那么软,被欺负时,倘若我不在,谁替你出头?你不可以自己硬起来吗!”

简直……倒打一耙!

一直咄咄逼人,欺负李寻欢的,难道不是她吗?

李寻欢琢磨着,他要是硬气不说,还不是怪他。

唉。

小姑娘真难哄。

李寻欢很好脾气道:“行,行,我的错,你还要听吗?”

“要!”

“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正月初七那天,我有事情出关,回来时被仇家领人在邯郸大道上伏击,我手刃十九人,却也身受重伤,即将毙命之际,是我现在的结义大哥救了我,尽心为我治伤,一路护送我回李园。”

“我留大哥在李园停宿,半个月后,我大哥病得形销骨瘦,喘气如丝,大夫一看,说是性命危殆。我逼问他许久,他才说出他……他对诗音一见钟情,…请求我把诗音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