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弥漫着纸张和油墨散发的气味,沉静的味道。

“德思礼先生是个绅士,但我想他并不适合我。”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佩妮一脸无奈。她把电话轻轻放在桌面上,脚一蹬,椅子滑到桌子后面的台面上,在一片凌乱的书房里,她翻出了一沓皱皱的纸,随后靠回放着电话的桌面,拿起电话,靠回话筒,手上开始重新顺起了稿子。

“不,妈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永远不会不听你的话的,隔着电话也不行。不过,你知道什么?我想你还没有见过瑞士的风景是吗?你们可以去滑滑雪,但是需要注意安全。我想爸爸会喜欢的!明天我会让鲍勃汇给你一笔钱的,答应你们的女儿,玩的开心点儿好吗?”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还要工作要做。对,截稿的日子从来没停止过,再见!”佩妮等不及伊万斯夫人说完她的话,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每隔两三个月就要有这么一出,什么时候是个头,唉。

不幸的佩妮。

她推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稿件,把整理出来的完整的,没夹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鲜出炉还带着些温热的纸张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中间,确保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和凌乱的书房格格不入的稿件。

她倒仰在椅子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呼出一口气,总算熬过去这一劫了。

“扣扣扣……”

老式的门发出敲击的声音,佩妮起身走出书房,锤了锤自己有些酸胀的脖颈,半掩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熬了一晚上,窗户透进来的光,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又打了个呵欠。随后扯下她家淡灰色的窗帘,掩住窗子,她要把自己当成吸血鬼。

搓搓自己的脸,振作,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