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密集了起来。

佩妮拉好最后一道帘子,冲门口喊道:“来了!”

“哦,ria,真的假的,情愿去关帘子,也不先给你家尽职尽责的大编辑开一下门,你在想什么?而且,再说一次,你真的该换换你家的门了!”

门口,穿着精致讲究散发着淡淡佛手柑香味的鲍勃张嘴,不带停顿的碎碎念。

他捏着自己红红的指节凑到佩妮眼前,顺便显摆一下自己刚做的指甲,“你看到我的手了吗?都红成这样了!安一个门铃很难吗?迟早有一天,你家的门会毁了我们的友谊的!相信我!”

“嗯,好的,你也好,鲍勃。”佩妮嫌弃地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合上门,“嗯,它起码坚、挺了二十多年,甚至比我还要成熟,我爱它!”

“jes——”

鲍勃不满地扭扭自己被一条浅白色细链圈住的细腰,摇着头,挎着自己黑色的水桶包,越过佩妮走进屋子,坐到沙发上后,仰头看着她,

“佩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光你的稿酬就够你在伦敦市中心拥有一套别墅了!亲爱的,你就是不能开启一点有活力的生活姿态呢?比如换个房子?建一个游泳池?或者重新装修一下你的房子?”

佩妮在他身后关上门,耸耸肩:“我觉得这里很舒服,我很熟悉,又清静,有利于我的灵感爆发。而且换个方面想,不会有人想到当红作家会住在这种房子里的,所以我很安全。”

佩妮点着自己的手指,数着好处,趿拉着自己的狗狗拖鞋,拔下缠着头发的笔,不小心扯到了几根头发,龇牙咧嘴了一会儿。

随手将笔扔到不知道哪个地方,绕起来的头发没了约束,肆无忌惮地散了下来,卷卷地垂到了腰间。再再次打了个呵欠,她走向厨房取出一罐只剩三分之一的牛奶,站在冰箱门前,叉着腰,仰头,吨吨吨喝了几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