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想出去,无所谓哪儿,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也行。”梨花落在她发间,她用手轻轻拂去,眼神迷离地继续看了会儿月亮,又看向不知哪一世的他。
“陆绩,你能帮我吗?”
在一边旁观的陆绩心里一跳,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急切地朝梦境里的自己喊:别答应她!
这呼喊是他的本能。即便已经能隐约体会到她的痛苦,可此时的他觉得,若是想化解这苦痛,也未必一定要用水解那么惨烈的方式。
“能吗?”梦里,孙婺又问了一遍,带着鼻音,楚楚可怜。
“阿婺……”梦境里的自己轻声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琴。
装可怜是她的惯用伎俩,一向坚强的人突然脆弱,每次都差点如她所愿。陆绩紧张地看着梦境里的自己,对不知哪一世的自己默默祈求着,别上当,别上当……
幸好,梦境里的自己不为所动,他冷淡地看向孙婺,“阿婺,你不能直呼我的名讳。”
“你该称呼我为叔父。”
!
瞬间,陆绩从梦中惊醒!
他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等缓过气来,一摸脑门,已是满头的汗。
坐在床上缓了许久,意识才逐渐回笼。他刚刚究竟做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不愿再多想,他看向自己的手,是小孩子的手。他现在还是八岁。
忽然,脖子上的疼痛感后知后觉袭来,他触摸到自己脖子上包扎好的伤口,这才回忆起之前桥上的战斗。
他又朝四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