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陆绩决心解除这个误会,他抬头朝孙婺道:“阿婺,有件事我之前没同你说。”
“什么?”
陆绩又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之前袁怀山与我讲起前世之事时,说起过,你兄长在砍伤你之后,很快就糟了报应,于五月初五不明不白死了。”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孙婺呆呆地看着陆绩,好一会儿,才用一种略显缥缈的声音问他:“……五月初五?”
陆绩点头,“对。”
这个日子对于孙婺来说仍然相当熟悉,由此她便能很快推演出许多。厉色在她脸上显现,她愤怒起来,瞬间便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场。
“你之前怎么不说?”她气势汹汹地问。
重压之下,陆绩从容编了个理由,“袁怀山怕他若是说出口,你便会疑心他是在离间你们兄妹,所以嘱咐我别告诉你……可我今日想着,既然你并不在意那些,便也谈不上离间了,我便是说了也无妨……”
他当然知道,若是孙婺去和袁耀对峙,自己也记得前世这件事便会很快暴露出来。但是,若她心中真有千疮百孔,他总该尽力弥补一二。
而孙婺并没有将他的话听完,她回到自己屋里,带上腰刀,便头也不回地朝宅门外而去。
第16章
孙婺跨出宅门的时候,对门周家门前柳树下,周家不知哪房的一对兄妹在争夺一只陶响球。
大的那个大约十岁左右,在后面追逐着,明明很有余力,却装作气喘吁吁。小的才有车轮那么高,奋力疾跑,跑两步又转头看看兄长追上来没有,两人相视便是一阵纯真的笑声,继而又继续追逐起来。
童心无暇,天真烂漫。
孙婺看着他们,不知怎么有些出神,脚步也不由停下。
真要说起来,谁没有一段天真烂漫时光?在她的前三十世,虽也有约七百多年,却还并不像如今这样急迫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那时的自己大约也算得上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