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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她是想不明白了,她对着手头的便笺本发起呆,就是那个被歇洛克嫌弃鬼画符、她自己写完之后都可能记不起来的便笺本。

好久没画画了,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当时歇洛克在现场查证的模样,心念一动,笔就不由自主地画了起来。

她画得过于投入,以至于门推开之后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进门的除了歇洛克还有一名壮硕魁梧的男子,满布皱纹的脸上一对凶狠的眼睛、锋利的鹰钩鼻子都让他显得不同寻常。阿德莉亚迅速对上了布兰达给自己来信所说的那个人,非洲探险家,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忘了。

“你就是阿德里安·赫德森?”他的目光复杂,带着感激又好像有些敌意,“我是列昂·斯特戴尔。”

阿德莉亚试探地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啊,我是,您这是?”

“你我之间可以不必隐瞒,我想特雷根尼斯应该和你说过我,”他用一种傲慢而笃定的语气说话,“我同特雷根尼斯一家相交匪浅。”

阿德莉亚微微眨了眨眼,确信布兰达没有告诉这位先生自己是女性的事情,这下她看着斯特戴尔的金色胡子都顺眼了起来:“啊,我是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是,圣诞节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深夜去往特雷根尼斯家?”

阿德莉亚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会这个人怀疑自己深夜到访是要和布兰达做点什么?谁干这种事情要和朋友一起去啊,不玩这么大的好吗?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考虑到布兰达的口碑,她想了想还是对布兰达女士的意中人友好一点:“特雷根尼斯一家邀请我们一起过圣诞,顺便见证莫蒂默和他们和好,但是我们觉得参与家事不合适就拒绝了。”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在牧师家无意见到莫蒂默有些魂不守舍,我们想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我的朋友是个侦探,他对这些东西有比较强的直觉,我们就决定唐突地拜访了。”

斯特戴尔试图认真地从她脸上发现一些说谎的痕迹,但是他似乎没从这位医生脸上发现什么来。

歇洛克这才说了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我想我和我的朋友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的事情,探险家。”

他用同样的傲慢语气回敬这位不太礼貌的先生。

“如果你真的关心特雷根尼斯女士,你应当去到特里丹尼克瓦萨,”歇洛克没有请这位不速之客坐下的意思,“而不是在此处胡乱指责一气——我允许你进来做客可没有让你质问我的朋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