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密地挽住阿德莉亚的胳膊,从容道,“啊,福尔摩斯先生,您到了,您是来等阿德里安吗?我恐怕他还在休息,你快进来吧。”
他缱绻的眼神微收,情感掩藏于理智之下,只有面对阿德莉亚时,才仿佛有微光闪烁。
阿德莉亚的情绪仿佛被面前的绅士牵引着,她恨不得穿越回前一天的晚上恨恨地抽一下“对男女感情毫无感觉”的自己。如果真是毫无感情,为什么穿了裙子再面对他时心跳便禁不住加速呢——她像是被诱惑了,又像是被控制了,她从他的灰眸中好像看见了萌芽,又好像看见了飓风。
她几乎是提着裙摆落荒而逃,进屋之后近乎暴力地要扯自己的假发,又因为夹子固定得太牢疼得她直抽气,外面敲门的是布兰达还是歇洛克,她都不想理会,只想赶紧把这一身该死的裙子脱下来。
她不喜欢束腰!一定是因为束腰太紧了她才会喘不上气心跳如雷的!
她的面庞爬上了红色,这绝不是妆容的效果,手忙脚乱地把女装“拆”掉,才怒气冲冲地开了门。
“布兰——”
看见是歇洛克的她突然气弱了:“福尔摩斯,你来了啊。”
她以为自己的语气一定是硬邦邦的。
可他偏能听出她的胆怯。
“我还等着你一起去听音乐会呢,”他就好似没有刚才的事情,一如既往地和朋友打招呼,“今日若不再启程回伦敦,我们的贵宾票就要错过了。”
他说,她也在意,他不说,她也在意的要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收拾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回归阿德里安的样子:“啊,我马上,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或许不能将她逼迫太紧。
他不走心地找了个借口,以示他的退让:“那么,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阿德莉亚心乱如麻,也知道自己恐怕没办法冷静地同他同乘一车回去,胡乱点了点头不怎么礼貌地把门关上。
或许她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歇洛克不禁失笑,转身见到了然的布兰达,笑容收敛。
“我不难猜想你不像她所说的那般无动于衷,”布兰达依旧是甜美的声音,她已经看不出半分病色,“毕竟她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