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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通此间关节,正欲应下这个名头,却注意到布拉德接近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她的言辞突然就卡在了齿关。

不对劲,他嘴上说的是朋友,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

阿德莉亚心中警铃大响,话在口中绕了一圈,说出时候的语气又多了几分疏离和文绉绉的社交腔调:“当然,没有哪位绅士会拒绝伦敦前途无量的探长的友谊。”

他们东扯西扯讲了几句无关话题,阿德莉亚始终对自己的事情保持缄默,于是布拉德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最终两个人都归于沉默。

回到贝克街时已经凌晨一点多,阿德莉亚有些疲惫地自发下了车:“那么我先回去了。”

本欲伸手的布拉德默默收回了手,却仍然下了车对她道别:“祝您好梦,不要被今天的冒险惊到。”

阿德莉亚抬了抬帽子以示致意,后面那辆马车载着歇洛克,阿德莉亚稍微等了等,便等到了她的室友。不知为何,她心中生出了一种“啊,得救了”的感觉,甚至难得地,主动挽上了歇洛克的胳膊:“正等你呢,我忘记带钥匙了。”

“你倒是难得粗心,”歇洛克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他好似转头才发现探长也下车了一样,摆出同阿德莉亚相似的客套表情,“感谢今日探长的鼎力配合,才能救下我兄长的朋友。”

布拉德的表情湮灭在苏格兰场标志的胡子之下:“这本就是我的工作。”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补充一句:“福尔摩斯先生,祝您周末愉快。”

他们推门的动静很小,但还是惊动了趴着睡觉的先令,金毛犬睁着困倦的黑溜溜的眼睛又跑来蹭到阿德莉亚脚边。阿德莉亚下意识松开了歇洛克的手臂,摘下手套还顺手递给了歇洛克。然后她蹲下身双手捧住狗头。

“你就这么欢迎我呀?”她用力薅了一把狗子,然后转头看歇洛克,“你该反思反思,你平常不带先令出去遛弯,他都不亲你。”

她好像一下子卸下了伪装,眼中流光肆溢。

歇洛克无奈地举手投降:“先生,过河拆桥恐怕不合适,我还帮你拿着手套呢——仔细你的围巾,会沾上先令的毛。”

“你往地上乱扔你的围巾大衣的时候可没在乎这些,先生。”阿德莉亚回敬。

事实上这个冬天十分漫长,又比阿德莉亚所设想的短暂许多。她休假回来之后,处理完实验室参与的一些工作,便正式提出了辞职,开始备考医师资格,好在她存款颇丰,还有些产业,日子过得倒是比较愉快。